小薑雜談：錢這樣花，值得嗎？

上周總算上線的 LHC，是人類有史以來造價最昂貴的一台純實驗器材，達 60 億美元（191 1910 億台幣）。在物理學家們的歡呼聲和世界毀滅論者的叫罵聲中，其實還有第三種聲音：懷疑這種投資值不值得的懷疑論者。會有這種論調並不難想像，畢竟 LHC 根本不知其目的為何。「擴展人類的知識」？「證明超對稱的存在」？「找出宇宙的起源」？不管科學家多興奮，畫出的願景多美麗，事實是地球並沒有因此而成為更美好的地方，191 1910 億台幣（沒記錯的話，其中有 4 億是台灣貢獻的，也就是每個人捐了 20 元）只是拿來證明一些理論的真偽，對你我來說的意義跟沖進水溝裡沒什麼兩樣。

或，真的是這樣嗎？知識就像一顆樹：理論是根，實驗是幹，應用是枝，成品是葉。我們今天享受的許多技術成果，都是很久以前為了無關的事情砸過大錢、砸過無數的時間，今天我們才能享受這些便利的。沒有愛迪生的實驗，哪來的電燈？沒有原子彈的開發，哪來的核能發電？或者，沒有 LHC 的前輩撞擊器們，哪來的斷層掃瞄？沒有 CERN，哪來的網際網路？

事實是，從樹根不會直接長出枝葉來。從假想的理論，必須要經過實驗的認證和觀察，才有可能知道理論的真假，以及是否有潛力成為影響全人類的技術、商品。LHC 的主要研究目標是找出「質量」和「重力」的來源與本質，對一般人來說這真的是一個很遙遠的課題，不過誰知道呢？或許有一天大家都開著反重力車在天上飛的時候，會想起「還好我們花錢蓋了 LHC」呢！

人類是喜歡探索未知的生物，只是隨著地表各處都被踏遍，太空競賽時代又已經過去，已經很難有能夠抓住全人類想像的探索活動。但正因為如此，當有真正值得人類探索的新事物出現時，我們才更應該珍惜，盡全力去開拓未知。最近的太空在頭頂 100 公里遠處，最深的海底在腳邊 11 公里深處，而真理卻在伸手可及處 -- 只要你願意伸手。

我認為這錢，花得值得。